2015年10月19日晚19:30分,复旦大学哲学学院院长孙向晨教授在中国文化书院勉学堂主讲贵州大学文科讲坛2015年第31期——“双重本体:形塑现代中国价值形态的基础”学术讲座。讲座由贵州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院主办,由贵州大学人文学院、贵州大学中国文化书院、贵州大学阳明学院共同承办,人文学院“溪山论道”第47期、中国文化书院“贵山论坛”第95期、阳明学院“阳明大讲坛”第17期联合邀请。
讲座由贵州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陶渝苏教授主持。贵州大学中国文化书院常务副院长张清、副院长刘振宁,贵州大学旅游与文化产业学院副院长梅其君,贵州大学人文学院副院长陈艳波,人文学院张连顺教授,副教授朱兵、邓国宏博士,以及来自贵州大学人文学院、贵州大学阳明学院等的师生一百余人聆听学术报告。

讲座之初,孙教授提出,每当谈论现代中国价值形态的基础,人们就会瞩目于传统与现代之间的张力。这一张力也常以另一种形式表现出来,那就是中西文化的差异。于是,“古今中西”成了谈论的焦点,其中的关系异常复杂,中西兼杂,古今并存。无论以什么方式来谈论“古今中西”,背后都会有一个大的世界历史背景,那就是现代性。

现代性在中国的发展,可追溯到明朝末年伊始的西学东渐思潮。随着西方文献的翻译与出版,西方思想对于中国的学术、思想、政治和社会经济都产生重大影响。第一波思潮,表现为由利玛窦与徐光启发动的翻译西方近代思想家的译著等。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洋务运动时期一批现代西方数学、物理、化学、地质学、天文学、医学、农学著作及科技书籍的编译出版,打开了中国士大夫的眼界。但当时在进行翻译时,国人并没有看到其背后的文化发展和内在矛盾,反倒认为是具有普遍机制的知识来全盘学习。然而,这场声势浩大的思想运动背后却潜藏着一个巨大的问题——现代西方科学、民主思想的历史根源和文化支撑,在传入中国后成为国人的盲点。

孙教授认为,现代性价值体系是否在中国适用,最大的影响因素是中国传统文化与文明与西方的宗教体系截然不同的。由于历史的原因,人们经常把西学和现代性思想“二而合一”来谈论,不同的说法显露出不同的价值立场。但无论哪种立场,中国文化传统的核心思想,在现代世界的表述中都被遮蔽了。
因此,需要反思“五四”新文化运动中的文化立场,在现代世界的视野中重新定位中国文化传统。面对生活世界,人们常常不得不置身于“古今中西”的视野中。但无论古今,抑或中西,各有其羁绊我们思考的限制。我们需以“本体”的高度重新审视现代文明的核心观念与中国文化传统的核心观念,当代中国的生活正处于这双重世界的张力中。只有梳理清楚这种“双重本体”,才能真正形塑现代中国的价值形态。

孙教授提出,现代中国价值形态背后的“双重本体”,指的是“个体本位”与“亲亲本位”。其中,“个体本位”是体现现代文明的核心价值,现代文明的诸多价值观念如自由、平等、人权都是以此为基础的。对于个体意志的尊重,是人类对于自身尊重的“终极”单位;“亲亲本位”,是中国文化传统的核心价值体现。今天的人们同时生活在中国人的意义世界中,源自传统的观念在今天依然有巨大生命力,特别需要得到深刻反思和现代表达。这绝对是一个“本体”层面的问题,而不仅仅是一种“伦理生活的形式”。
确立“双重本体”的立场,意味着在人们生活于双重的意义世界之中。这并不意味其间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而是要破除现代性处境下中国文化传统“特殊语境”的论调。

中国文化传统价值形态,在现代世界的再次重生并不是以现代性之“本体”为终极目的。现代文明在其自身展开的过程中,已经显示出重重危机。现代性世界体系尽管在话语体系中有其周延性,但在现实层面却不尽合理。因此,“双重本体”在现代中国展开的使命,是努力为人类的未来探索新的可能性。“双重本体”在现代中国的激荡,应该能回应现代世界的期待。
讲座最后,在经师生热切提问和孙教授耐心解答之后,主持人陶渝苏教授总结道:孙教授的讲座充满浓重的现实关怀,同时亦具有深刻的学理性思考,相信对于在座的各位师生都很有启发性。我们面临的现代性问题,是与西方传统同构的。这使得我们必须反思新文化运动的激进主义倾向。同时,在我们所生活的世界中,孙教授所论说的“古今中西”双重意义系统,又常常是难于化约的。我们要怎样使得现代意义的个体性,如何与亲亲本位互参、互渗、互溶,则任重而道远。当晚的讲座,一直持续到21:40分结束。

主讲人孙向晨教授,系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院长,复旦大学通识课程委员会主任,曾获上海市优秀青年教师、复旦大学“世纪之星”教学奖等多项荣誉。曾作为访问学者到访美国耶鲁、因果伯明翰等大学。担任加拿大维真学院中国研究部兼职研究员,任《基督教思想评论》副主编。主要研究方向为西方哲学史、政治哲学和犹太-基督教哲学。迄今已发表的学术著作和论文有:《面对他者:莱维纳斯哲学思想研究》、《走进希腊化罗马时期的哲学》、《论洛克政治哲学的神学维度》、《利维坦中神学与政治的张力》、《17世纪形而上学》(合著)等。
图文:中国文化书院(阳明文化研究院)办公室 人文学院 王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