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16日晚,挂靠中国文化书院的学生社团贵州大学国学社邀请贵州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宋君修老师主讲学术讲座——《金庸中的大侠之义与儒家文化》。讲座在贵州大学北校区中国文化书院勉学堂举行。
宋君修老师的讲座主要为大家讲述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中所体现的儒家文化。认为,在金庸先生所写的那个江湖世界中,“侠”文化是其突出的特点。而“侠”文化与中国传统的儒家文化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最早对“侠”有论述的是战国时期韩非子的《五蠹》:“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侠,在历史上社会上层人士眼中是国家社稷的蠹虫,但在如今看来,侠是一种行为,也是一种理想,一种饱含着梦幻与荣光的意识形态与形而上学,一种为正义而核心的人文精神与最终的文化归宿。无论于理是合是悖,无论于法是反是违,侠永远屹立着心中不变的追求。
金庸先生在创作武侠小说时有着自己的见解。他坚持类型平等观、本质情感观、形式传统观和功能娱乐观,正是由于金庸先生关于武侠小说本体之如此立说形成了他不同于一般武侠小说作家的创作追求。他用历史的精神材料,塑造了一个精神真实的世界。他把这样一个精神的世界,塑之于跨越时空而雅俗共赏的一系列人物和他们的故事,成功地给诺大的华语世界留下了经久不息的印记,让人们去直观地思考:一个有情有义的世界不应该如何,当情和义遭到破坏的时候,又应当如何?
金庸的作品从50年代开始流行。它之所以能构成奇异的、令人注目的阅读对象,不仅是由于拥有读者之多,还因为它具有四个特点:一、持续时间长;二、覆盖地域广;三、读者文化跨度很大;四、超越政治思想的分野。今天的武侠小说所带来的成就与影响,称之为“金庸现象”。金庸在如此广泛的范围和如此普遍的程度上,凭借一种通俗方式,达到此等精神文化影响的著作者,应该说是绝无仅有的。
对于“金庸中的大侠之义”应该如何理解,宋老师认为,欧洲有骑士,日本有武士,而在中国则有“侠”。它是特定的力量以某种偶然的方式来表现偶然的事,在不同的文化中以不同的方式呈现。大侠之义即作为大侠之应该,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侠的文化体现着真正的应该是真实的世界,中华民族传统的“魂”。
在云不知的诗作《金庸叹》中有曰:“昨夜西风吹楼角,幽幽淡淡故人念。温情所系为谁怜,无语可叹锁世嫌。苍生为怀书墨意,刀笔塑神狭义眷。婆娑此去英雄泪,江湖不远金庸叹。”诗中“苍生为怀书墨意”之句,诠释了当一个人达到一定高度时一定会思考“苍生”这个问题。
金庸先生乃一介文人,他手中只有一支笔堪比刀与剑,他塑造的是中华文化的灵魂的世界。金庸的武侠世界既使人们直观于武侠小说中的故事情节,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叹;又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世俗中某种意识形态的存在。
武侠小说《神雕侠侣》第二十二回,郭靖对杨过加以表扬:“为国为民,侠之大者。”金庸中的大侠之义是一种儒家文化精神,所有的理性都发生在这样一种世界中,人类从来没有停止对金庸江湖的呼唤,与江湖相对的是庙堂,而庙堂代表的是国家秩序。在国家秩序的边缘或之外叫江湖。古龙先生曾说:“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
以武求道,道的最后体现为文化典籍中的经典——《周易》。在《周易》乾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句中的“强”是外在力量的强。在《周易》坤卦:“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句中的“德”不仅仅是道德。“物”是与你各种层面的德相配的物。金庸中的大侠之义的最好的写照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金庸文化中有侠之“大”,儒家文化中有人之“大”。什么是浩然之气?孟子有以下几点可以说明:一、浩然之气是世间最宏大最刚劲的一种人间正气。如果用正义去培养它而不用邪恶去伤害它,它就会充满于天地之间无所不在。二、浩然之气作为一种气必须与“义”和“道”相匹配。三、浩然之气是由于正义在内心长期积累而形成的,而不是通过偶然的正义行为来获取的。四、浩然之气必须把“义”作为一种心内之物。
孟子认为,如果一个人用大德大义造就一身正气,那么这样的人就拥有了浩然长存的精神力量,面对外界一切诱惑都能做到“不动心”的境界。金庸中的侠之“大”与儒家文化中的人之“大”,作为大丈夫的标准:一、居于“仁”。二、立于“礼”。三、行于“义”。因此,侠之大者,即人之大者。当思,当行,当守。为其不失其大,故终成其大。
图文提供:贵州大学国学社 陈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