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16日上午，中国现代哲学研究会副会长、河北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教授程志华开启了第4场“溪山岳麓·大成心境”名家讲坛、第1011场孔学堂讲坛，讲座主题为“天道与人事——王船山历史哲学的解读”。贵州大学哲学学院教授、贵州大学中华传统文化与贵州地域文化研究中心兼任研究员龚晓康担任本次讲座的学术主持。

    讲座中，程志华教授从复古还是进化——对儒家传统历史观的反拨、道统与治统——天下所极重之二事、理与势——治统之道、君臣民伦理——治统之术、天命与人事——道统与治统的视域基点五个方面，对王船山的历史哲学进行了详细阐释。

    程志华教授首先对历史哲学概念以及王船山是否有历史哲学进行了解读指出，王船山有成熟的著作作为历史哲学的载体，有哲学理论，有明确的学术宗旨和价值取向。其思想乃是以历史事实作为哲学思想的例证，属于哲学家的历史哲学。儒家“大同”“小康”的实体化、理想化导致一种倒退、复古的历史观，而王船山则认为历史是历时性的。依王船山之见，三代及以前处于人禽不分的蒙昧状态。在德行方面，其民“浇而不淳”；在王位之继承方面，倍受后人称赞的“禅让”制度并非所谓“盛德之极致”。对于三代以后，王船山秉持着三代以前无制度、郡县制实施乃“势之所趋”、相较于三代后世有所的发展的历史观。

    历史是不断变化的，正是因为以往史学家盲目信古、盲目自认以及出于功利目的，希望以上训下、以贤教不肖，从而导致对三代及以前出现“过情之美称”的现象。船山对历史进行了客观考察，认为数千年中国历史有三代时期、汉至宋、宋至明末清初三次大的变化并在反对已有的五德始终说、“三统”“三正”说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天道说——“统绪”。

    在船山那里，“统绪”包括“道统”和“治统”两个层面。“道统”即是“道之统”，指圣人之教，其事关政权存亡；“治统”即是“治之统”，指天子之位，其与政权存亡直接相关。道统”“治统”分属“道”“术”层面。“道统”是“治统”之最终依据，而“道统”要通过“治统”来表现，二者并行不悖。王船山以理与势为治统之道，以君臣民伦理为治统之术。与事物均有“理”一样，人类社会亦有“理”，治乱存亡均有其“理”，而“势”则是决定历史事件形成、变化的形势和趋向。在理势关系上，一方面，理势不同但不可分；另一方面，离势无理，离理无势，没有单独的“理”和“势”存在。理成势、势成理，理势相通二者可以相互转化，主张以理为势、以势从理。理势事关“利害之所生”，事关国运、政权，而理势可以被认识和把握。

    在君臣民伦理方面，王船山十分重视君的地位，认为君位是“莫之为而为之”的“天命”并重释孟子之言以维护天子之位。认为孟子“民贵君轻”之言乃是天子驾驭诸侯之术，强调君位政权的“合法性”和“正当性”。在君臣伦理方面，王船山认为君臣关系是“彝伦之大者”，君臣伦理犹如父子关系，君臣关系首务在忠，并居于君臣之义提出了“三义说”和“三罪说”。在君民伦理方面，提出了君制治莫要于立君以主民、君主为政应顺物自然、“即民见天”和“援天观民”的基本治国理念、“清议”与“民岩”等主张。

    “天道”和“人事”是历史哲学的关键概念，也是王船山道统与治统的视域基点。王船山认为，天因人之视角不同而有天之天、物之天、人之天三种不同含义，并强调人之天的重要性，认为人之天因人而成天，以人事而言天，天道的实质是人道，不离人事而论兴亡。

    程教授进一步提出船山的历史观是辩证的历史观、其蕴含着对立统一，相反相成以及死生成败互相过渡的历时性的辩证思维。在对王船山的历史哲学进行了详细阐述后，程教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认为王船山具有历史哲学思想，其所阐述的是哲学家的历史哲学——以历史事实作为哲学思想的例证。王船山的历史哲学在儒家哲学史上具有超前的眼光，但其所继承与发扬的道德史观具有明显的局限性，应由文明史观予以纠正。程教授的讲座条理清晰，逻辑严密，见解深刻，广大市民听众纷纷表示深受启发。

    主讲人程志华，哲学博士，国家“万人计划”哲学社会科学领军人才，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中宣部“四个一批”人才。现任河北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中国现代哲学研究会副会长、教育部哲学教指委委员、河北省文史哲研究生教指委主任、河北省哲学教指委主任等。

    主持人龚晓康，哲学博士，贵州大学出版社副社长、哲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贵州省阳明学学会副会长。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空性与解构”“阳明学知识论问题研究”等，在《哲学研究》《中国哲学史》等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四十余篇，出版《王阳明年谱辑存》《融会与贯通——蕅益智旭思想研究》《四书蕅益解译评》等著作。 

文：龚晓康 孔学堂 图：张杰 孔学堂

一审：王胜军 二审：何茂莉 三审：张清

编发：中国文化书院（阳明文化研究院）中华传统文化与贵州地域文化研究中心 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