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虽重视“信”,但没有把它绝对化。孔子说:“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孟子:“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道德高尚的人不必拘泥小信、小行,要从道义的大局出发。
国际关系中,我们可从儒家的“诚”、“信”得到如下启示:
1.要推行真实、诚恳的外交。
外交政策要从实际出发,对他国以诚相待。韩朝之所以在2000年出现和解的局面,很大程度上因为金大中推行真诚的阳光政策。
2.要树立国际威信。
通过“德治”、“仁政”、“义勇”、“廉耻”等符合道义的行为树立良好的国际形象,以获得他国的信任,才能协调或带领其他国家改造和完善世界。通过武力、霸权和高压政策等树立威信,必然后患无穷。
3.要守信用,但不为信用拘泥。
在国际场合不轻易许诺,一旦许诺则要信守;遵守双边、多边以及国际条约和国际通则。同时,不为“守信”拘泥,一些原来合理的约定会变得不合理,对此种约定应解除或不遵守。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本宣战,单方面废弃《日苏中立条约》。此举从儒家“义”的角度来看,反法西斯战争的正义性使苏联遵守“雅尔塔协定”。苏联惟义是从,是正义的。
4.订立国际约定、条约等一定要符合道义。
符合道义的信约不仅在遵守上有保障,而且,因为它符合事物的规律,容易实现。
五、“贵和”--理想关系的境界
儒家重视“和”,以“和”为贵的思想流传很广。在国际关系和外交领域也有应用。如50年代,中国提出“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好评,这说明“和”的深远影响。“和”是儒家在处理人际关系和国际关系时追求的理想境界。
“和”在古汉语中的意思是:“顺也,谐也,不坚不柔也。”《中庸》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中庸》把人的感情表达符合礼仪称为“和”,认为它是天下共通之道。做到“中”与“和”,天地则各就其位,万物就发育生长。
孔子说:“礼之用,和为贵。”意思是:推行礼仪,应恰到好处才可贵。孟子把“和”用于人际关系,“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礼记》把“和”用于理政治国,“发号出令而民说,谓之和”。体现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顺”与“谐”的关系。《礼记》还认为“义与信,和与仁,霸王之器也。有治民之意而无其器,则不成。”《尚书》把“和”用于各国关系上。《尚书》:“百姓昭明,协和万邦。”说尧帝表彰好“百姓”,努力理顺各部落国家之间的关系。可见,儒家从一般事物,到人际关系、理政治国和国际关系都浸透“和”的思想。
国际关系中,我们如何借鉴儒家“和”的思想呢?
1.“和”是各国生存和发展的基础。
要把“和”作为国家生存与发展的基础,加以珍视。在“和”的状态下,各国可以发展;在不“和”的状态下,国家互相仇恨或爆发战争,将导致无法发展,甚至灭亡。
2.以“和”作为处理对外关系的重要准则。
要把“和”渗入外交政策与活动,与一切可以和好相处的国家和好相处。对尚不能和好相处的国家,区别对待,对道义国家应积极创造条件,争取与之和好相处;对不道义的国家,按照道义原则中正不偏而待之。
3.应把“和”作为具有中国特色的国际关系和外交理念在国际场合加以弘扬。
“和”是最具中国特色的思想。它既有深刻的内涵,又有普遍的实用性。因此,有必要使各国深刻领会并接受“和”。
4.用“和”化解在外交和国际关系中的难题,结交更多的国际伙伴和朋友。由内“和”推动外“和”,由外“和”促进内“和”。早日解决台湾问题。
六、“礼教”--秩序良性循环的约束机制
“礼教”是儒家思想的重要部分。文革时,被称为“害人的礼教”、“维护封建的等级制度”等。客观地说,礼教的确存在糟粕。它不仅繁琐,对居于上位的人和统治者有利,而且,对人有很大束缚。但是,从它的合理内核考虑,其仍有很大的积极意义,它约束所有人,使之各尽其责。使人际关系和社会关系在“礼”的制约下协调发展,社会秩序获得良性循环。
《礼记》说:“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修”礼,谓之“教”。
儒家关于礼教的论述很多,除了《周礼》、《礼记》等,孔子和孟子也有很多论述。孔子说:“礼,与其奢也,宁简。丧,与其易也,宁戚。” “不知礼,无以立也。”“立于礼。”“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孔子还阐述“礼”的平衡功效:“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孟子说:“有礼者敬人”,“敬人者,人恒敬之。”“恭敬之心,礼也。”